理想主义者从未停止斗争

【喻黄】Meteorite(上)

·我又来搞软科幻了,物理知识纯属胡诌。严重超出大纲,不知道少天生日赶不赶的出来😭









天幕降下瑰色,正照在喻文州床上,一片金红与他的肩章相衬。喻文州站在窗边,最后一次看川流不息的人群。窗台上栽有可爱的铃兰花,春来得过早,它甚至还没有吐蕾。种子是他父亲从空间站带给他的,在其他的盆栽中长得格外出挑,茎叶是细细瘦瘦一抹绿色,培养液湿润适合生长。水杉已经是少见的植物,大地回春之时,它像死去一般呈光秃秃的枯木色,沉寂的矗立在培养液中。所有植物都在培养液中生长,树根盘虬交错浸泡在深不见底的淡红色粘稠液体中,由冰冷的铁质线圈固定。喻文州总是这么评价,培养液看起来像咳嗽药水,它们都死了,又幸运的活着。春夏秋冬四季更替,是智能环境系统模拟出来的,在最后一次冰期来临之前,只来得及储存四季变化的庞大信息,调取温哥华地区近十年来的季节模板。无论是赤道亦或是两极,都是相同的体感。其实没有多少人在意春日多或是少一场细雨润物,夏日微风是否驱散暑意,秋日是否还有金桂或是丹桂簇簇,夜莺是否还站在缀雪的枝头啼叫。


喻文州从床头取下了那颗来自地球的玫瑰石,那是他唯一需要随身携带的。燕尾双晶复方晶体结构的含水硫酸钙,通俗叫石膏。生于沙漠,在细沙与尘土中辗转,砥砺打磨成一颗形似玫瑰的石头。这种小玩意儿多是情侣之间赠送,不会枯萎也不会凋零。喻文州是从地下储藏室找到的。个头不大,摸起来是冷的,捏在手里会变热,灰扑扑的颜色不好看,极其普通的一块顽石,挂在脖子上还扎人,喻文州索性把它揣在口袋里。


他整整军服,站在穿衣镜前,金色的流苏搭在他的肩上,帽檐下露出一双眼睛,满是属于少年人的意气与抱负。眼里映的是瑰色光芒,心中想的是星辰万千。裤脚扎进黑色长靴里,脚跟一并发出轻轻的一声响,侧面看利落又清爽。喻文州把军帽戴正,再把额前的碎发都拢起,才缓缓的打开门,仿佛重千钧又轻如鸿毛。


喻文州的父亲皱着眉头打量着他,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,才露出一点笑容。“去吧。”他轻轻说道,声音有些喜忧参半的颤抖。他的母亲冲上来抱住他,却很小心的不让眼泪打湿军服,喻文州轻轻的搂住她的后背抚摸着。他的母亲一直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,条条框框规规矩矩束缚着,情感不曾流露,冷冰冰的对待任何人甚至有些残酷。喻文州这才体会到那些多年沉寂而此刻如火山喷发的情感,壮烈又柔和。


此去必将不复返。






喻文州走了。
除了那颗石头紧紧攥在掌心里,代表他和地球最后一丝一缕的联系。他进入了那片浩瀚的星海,进入无数未知变量组成的世界,美丽冰冷。


喻文州来到了他的宿舍。门是半虚掩着的,两人一间,显然他的室友已经先他一步来到这里。喻文州推开门,一瞬间之内在脑海中描绘了无数形象。高矮胖瘦,样貌神态。





可他就在那里站着,日光灯淡色的光照在他脸上,多一分不多,少一分不少,正正好好够踏入他的心里,成为所有未知变量中可以抓住的常值。


他伸出了手。喻文州或许是被过亮的灯光照得有些发懵,昏昏沉沉接住那只手,轻轻的握了一下。对面的人显然对于喻文州如此正式有些惊喜,更加用力的捏回去,笑得露出了一个颗虎牙,嘴角右侧露出了一颗小小的酒窝,比一切喻文州在书本上学到的,见到的,通过天文望远镜观察到的光芒都更有穿透力。发光发热,恰好让你心里一暖。


“嗨你好,我叫黄少天,和你一样都是来自G市的。我看到你的资料啦,你看,魏老大都摆在桌子上面让我们好熟悉一下。”黄少天右手一指桌上两沓薄薄的A4纸,“你应该比我大几个月,不过好巧啊!我们都是10号生日。来来来!”他又说道,“我带你看看我们宿舍。”


喻文州被他拉着手,在宿舍打转。无论是饮水机,观星器,小型实验室,厕所,盆栽室,哪怕是警报系统都通通介绍了一遍。“好好好,也就这些,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我啊!”黄少天一拍胸脯脱口而出,“我比你早来很久的……”随即又立刻改口,“也就一个多小时吧。我是西部军校喝沙子毕业的,路比较远就提前到了。”


喻文州冲黄少天笑一笑,觉得这个同龄人格外有趣:“我叫喻文州,你好。”


“哎呀你别什么你好你不好了”,黄少天象征性的点点头,放开他转身向对面寝室吼了一声,“郑轩!你别趴着了,徐景熙!你俩别锁门啊出来出来出来。李远宋晓还有小卢呢?都来看新人啊,以后就是队友了你们不激动一下吗?”


对面宿舍传来一个像是根本懒得动嘴的声音:“要一起待那么多年,所以不激动,简直是亚历山大啊。喻文州,你好,我叫郑轩。”


“我也困死了,倒时差过来的,我叫徐景熙,你好。”


连门都没有开,可能不仅仅是一个人懒到极致,而是一个人和另一个人懒在了一起。出于礼貌,喻文州还是回答道:“你们好。”


晚上八点,蓝雨星舰的所有成员都被召集到舰桥进行会议。黄少天口中的魏老大也是非常年轻,二十出头,军装穿得笔挺,就是胡子拉碴的让人觉得很颓废。传言说是舰长魏琛和已经隐退的叶修为同期生,叶修就是一副叼着烟心不在焉的样子,魏琛的形象也是好不到哪里去。站在魏琛身侧的大副方世镜和他一对比,简直是军人中的模范。


魏琛不算是多话的人,训完半个小时就掏烟放人回宿舍。




“喻文州吃饭吗?走走走我跟你说说哪些好吃,正好也到饭点了。”黄少天在前面带路,引他去一个小型餐厅。接着他转头冲喻文州眨眨眼睛,补充了一句:“做好心理准备。”


喻文州也知道飞船上伙食绝对不能算是好,但打开大门的时候他依然非常震惊。牛肉罐头,羊肉罐头,猪肉罐头,鹿肉罐头,金枪鱼罐头,三文鱼罐头,鳟鱼罐头……


“假的。哪有餐厅,随手拿一个就吃了。”黄少天自己拿了一个,“你要哪种?牛肉的比较正常。”


“那就牛肉的吧,谢谢少天。”喻文州笑了笑,接过罐头。黄少天明显是愣了一下,随即动作流畅的递给喻文州。“怎么了?不能叫你少天吗?”喻文州边打开罐头边问道,他们从仓库里走出来,腌制金枪鱼的味道和牛肉番茄的味道飘了一路。


“可以,很久没人这么叫过我了。”黄少天微微侧脸,“上一次这么叫我的是我父亲,他已经去世了。”


“抱歉。”喻文州轻声说道。


“你抱什么歉,快吃快吃快吃,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罐头,再想象一下,我们要吃整整十四年时间。”黄少天做出一个夸张的呕吐姿势,把喻文州逗笑了,“才第一天,我已经想念我的虾饺肠粉叉烧以及鱼丸兄弟们了。”


“还好吧,我觉得没那么吓人。”喻文州叉起一块牛肉塞到嘴里,“走吧,回寝室。”



洗漱完毕后,黄少天拉开了窗帘。


夜幕是深情的宝蓝色,和刚刚仪式上魏队肩上挂着的蓝色缎带一个颜色。今夜星空清澈无比,从宿舍的窗户望出去,能清晰的看到几团星云。黄少天搞还不太明白那些星云所属的星系,或许是天狼座星系,或许是天鹰座。星团朦胧纠葛,闪烁着近乎淡紫色却又不能完全成为紫色的颜色,掺杂着一点灰白和一抹新绿。星是活的,恒星孤独耀眼,行星高速旋转。第一次真正置身于星河,比他们看到过的任何景色都壮丽,连漫无边的黑暗将他们包裹。人类总是因未知的事物而感到恐惧,那些星团看起来温暖美好又触手可及,像是火光一般红亮燃烧着跃动着,燃尽自己却还觉得冰冷。


黄少天拉开窗帘后就一言不发的盯着广屏,两个少年怔怔的站了一会儿后,黄少天率先扑倒在床上。


他拉起一点被角和枕头垫在身下,半倚半躺眯着眼睛看着喻文州,眼里清澈得像一潭水,足以倒映整个星系:“喻文州,你为什么来这里?”


喻文州被他叫一声终于反应过来,轻轻坐回床上:“我从小就很喜欢这些,哪怕父母是保守派的不希望我来军校,不希望我去执行一个个几乎于赴死的任务。我的身体不算特别好,身体评级刚刚压线过,你也看到资料了。”


“兴趣使然,是吗?那我的理由可能比你悲壮的多啦。”黄少天笑了笑,语调轻松平常得根本不像在讲述一件关于死亡的故事,“我的祖父,死于星际战乱,舰船来不及转向,被陨星击中与舰船共亡。我的父亲,死于探险,他被指派到来到新的领域探险,最终没有再回来。”说到这里,黄少天突然高高的昂起头颅,下巴正对着那团他们即将踏足的未知地带,“你听说过一个故事吗?船员的祖父死于大海,船员的父亲死于大海,船员也将死于大海。”


有些事情不是物理学或者生物学抑或是任何一门学科能够解释的。不属于基因链条里任何一部分,而是柔软的填充在心里,在恰当的时刻爆发出无比耀眼的光芒。那些情感会变得坚固,如同包上一层外壳,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与向往并存,糅合成他,寥寥几笔却又无比深刻的撞进脑海里。


黄少天打个哈欠,侧躺在床上对着喻文州半开玩笑半认真道:“魏老大说的,以后就是我们的蓝雨了。”


喻文州看了看即将成为一个小光点消失不见的水蓝色的母星。蓝雨,我们的蓝雨。喻文州心里反复默念这句话,却不知道该想什么,或许应该配一首雄壮的出征曲。他沉默了一会儿,仍然是用那几个字回答道:“我们的蓝雨。”


黄少天熄了灯,舱外永不熄灭的刺眼照明灯经过广屏的过滤轻柔的打在他脸上,他在黑暗中黄少天冲喻文州眨眨眼睛:“晚安。”



“晚安。”喻文州轻声说道,闭上眼睛。





在星舰上的生活没他们想的那么苦难重重,也不能算是安逸。但确实是枯燥乏味的,每天重复相同的操作和训练,进入模拟飞船,打开推进器,推加速杆,练习各种操作。黄少天总是会分心看窗外深邃浩瀚宇宙,一眼望过去满是尘埃。肉眼也仅仅能够看到无数漂浮着的尘埃,有多少粒子纠缠,新星生成,空间跃迁,维度牵引,超弦震动,他都看不见。每次理论考试的时候看着长段文字发愣,黄少天总是会觉得无比奇妙。


飞船的目的地是Lyree星,他们目前掠过鹿豹座的一角,正巧是尾巴的位置。那颗恒星闪烁着赤色的光芒,看起来有些烫手又似乎有些冷感泛出,隔了数十个的光年,总给人以触手可得的温柔错觉。喻文州转头看着黄少天边上的窗户,摘下耳机,手慢慢从操纵杆上滑落下来。他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到除了太阳之外的一颗恒星,一颗还活着的星星,正值壮年,表面不断进行核聚变,向外辐射光和热。


另一颗已经演化成为白矮星,外层气体逃逸,恒星的核心慢慢冷却,在数十亿年中逐渐变得黯淡。


黄少天听到喻文州那边的响动,忍不住转头看了他一眼。喻文州似笑非笑,让人捉摸不透,抬眼对上黄少天的眼睛:“震撼。”


黄少天默不作声的点点头,随后放开之前一直紧紧捏着的操纵杆,往靠背一躺:“喻文州,以后我怎么联系你?”他笑嘻嘻的说道,“帅哥,留个电话号码呗。”


喻文州侧头想了想,打开虚拟屏敲了一串编码,又移动手指将这串编码传输到黄少天的体植芯片内。芯片在皮肤下面很浅的一层,浮出一点蓝色的光。好像有些烫,他想道,手指轻轻的覆上去,像一颗跳动的心脏。“以后找我就往这里面发消息。”喻文州缓缓的说道,“随便什么都可以。”
 

“遵命!”黄少天学着喻文州跟魏琛讲话的样子说道,接着冲他扮个鬼脸。喻文州没有说话,重新把目光聚焦在训练屏幕上。



飞越天狼座。


飞船来到天狼星附近,所有隔热板完全开启,将近九百万摄氏度的高温,使这艘冰冷巨兽因热胀冷缩而嘎吱嘎吱响起来。黄少天从对面床掀了被子跳出来,摇醒了喻文州。“喻文州,喻文州,起来了,天狼星晒屁股了。”


喻文州睁开眼睛,黄少天的身影模模糊糊的包裹在一片光晕里面,他还不是很适应刺眼的光亮。一盏小灯,再加上黄少天拉开的窗帘。


那颗巨大的火球炙烤一切,任何靠近的物体都化作一缕黑烟,甚至看不见被点燃的过程,它们就消失了。虽说是类似窗户的广屏,还有模有样的装上窗帘,本质上还是一个真实的显示屏。喻文州坐了起来,给黄少天挪了个位置。黄少天的双脚晃晃悠悠,时不时故意撞一下喻文州的小腿。


“怎么了?”喻文州转头问道。


“我靠喻文州,你以为我真的就是让你看一眼天狼星啊?这种恒星到处都有啊。”黄少天顿了顿,眼神有些不满,“快想,有什么重要的事情,我给你收件箱里发东西了,你不看吗?”喻文州苦笑道:“马上就要操作考了,我觉得不是很简单。”黄少天转过身正对着喻文州的脸,豪气干云的拍拍自己的胸脯:“哥们儿我保证让你过,跟着我训练肯定没错!”


“我的天哪你别看我了,我没什么好看的又不是小姑娘,转头转头转头!”黄少天干脆利落,直接两手把喻文州的脸朝广屏方向扭,“看到没有?你看到没有?那是天狼座彗星!”

手指和皮肤接触,隐隐有发烫的感觉,喻文州也不太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。

有些事情不需要知道答案。



天狼座彗星是非周期性彗星,上一次人们见到它是在386年前,它偶然闯进太阳系,被人类当时拙劣的望远镜所捕捉到。粗糙,是一个朦胧的光团,背景布是无尽黑暗又令人神往的宇宙,黑色绒布上颗颗珠宝点缀其中。那时候人们还不知道她来自哪里,后来持续追踪证明她来自天狼星座,兴许是弧矢一碎片的一部分,几万年之前的一颗小行星的一部分灰屑。无数尘埃与气体挥发给予她能量,冲向宇宙深处。慧核将慢慢消失,在一次又一次的猛冲中分崩离析,最终化作一团灰烬坠落在某个星球上。落在水上飘着,落在云里游着,落在土地上化为一体,落在烈焰上被燃尽。或许这一眼是再也不回来,也可能会回来,谁也不清楚。无数未知中确定的相遇,简直比那些高深繁杂的宇宙定律还要美妙一千万倍。


现在她就来了,一场令人惊喜又恰到好处的偶遇,是巧合又不是巧合。与其他常见的彗星不同,她有两条慧尾。它拖着银蓝色的长尾,远远的划过,正好经过天狼星的中心,在强光中肉眼甚至看不出什么,化为一条运动的弧线,像是为这颗燃烧的恒星添了一条锦带。


喻文州看着,巨大的震撼让他颤抖。他微微张着嘴,却不知该说什么,双眼因为强光刺射而溢出一些星星点点的泪水,沁着眼尾。



等到彗星完全消失在他们所能够捕捉的范围之内,喻文州才揉了揉眼睛,缓缓的回答:“看到了。”


“喻文州,你几岁了?”黄少天向后一仰直接瘫倒在喻文州床上。


喻文州不知道黄少天为什么要问他这个,但还是回答了:“已经十七了。”

“我们在飞船上待了多少年了?”

“一年了。”喻文州说道,也向后躺下去,方便和黄少天交流。毕竟不是双人床,两个人还是有些挤。他们肩膀贴着肩膀,年轻的血液在皮肤下流淌,一个尖锐,一个柔软,一个是薄刃,一个是软剑,无比相像却又截然不同。是可视双星,从茫茫烟海中找到彼此,互相吸引,互相契合,一个耀眼如天光,一个深邃如静海,围绕彼此旋转,远远望去是近在咫尺,却又相隔万里。

“那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达Lyree星?”黄少天低低的问道,声音有些哑。

“十三年。”喻文州轻声说道。

十三年足够改变许多东西,星云变换,时代更迭,烈焰灼烧,化为灰烬。有一些存在于生命当中的,注定相遇的东西永远不会被改变,能量永远守恒,那一部分用在情感上的,最初相遇时候的,怦然心动的,比肩而行的,浑浑噩噩的,无法触及的,虚拟的,真实的,情爱的,无情的。不可视而又确确实实存在于某一个柔软的角落,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轻轻的戳一下,从前凉下来的血液再次沸腾起来,烧得面颊滚烫,呼吸滚烫,心口也滚烫。

是彗星来了。



分配是黄少天负责精密操作,喻文州负责系统控制。可结果和他们所想的不一样,蓝雨人少船多,每个合格的毕业生都有一艘小小的飞船。

黄少天一进入属于自己的飞船就兴奋得左看右看。做了那么多次模拟训练,终于能走上真正的星舰,哪怕前些日子的训练让他收敛了很多,总归是有些激动的。黄少天首先打开显示屏,用以前喻文州给他的编码作为地址给喻文州发去一条消息。

[嗨!喻文州,我是黄少天]

他想了想,又觉得语气不够,再补充了一句。

[我是黄少天!!!!!你也在自己的飞船上吗?]

随着一声清脆欢快的响声,对面回复了消息。

[少天,我在。]

黄少天看着屏幕突然笑了出来,心里想道:喻文州怎么可能这么镇定,一定和他一样心情激动到要手舞足蹈了吧!

一边的喻文州倒是有些惊讶,在他不紧不慢的打开显示屏之后,收件箱显示已经有两条消息了。这么勤快的,除了黄少天,就是初中时候暗恋他的后桌小姑娘。

喻文州没有再打开键盘,而是直接切入语音,他低头想了想,最终清除了黄少天后几次的骚扰,关闭收件箱,开始熟悉新舰船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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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喻黄】meteorite(中)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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